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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日子,亲王秦纲和章维打得火热,要支商队去备州互市,余山汉去了,后来国王传召秦纲,备州有不少人一道上京,他们也作为宾服上供的朝贡队伍,这就跟着来了。他却不愿意先讲这些,介绍各位来客,说起为首的富汉“这是你黄伯伯。”

刘启一一见面,却又没出息地拉扯黄皎皎。

余山汉大吃一惊,连忙向他使眼色,小声说“别丢人。免得让你阿爸知道。”接着又说“我想来看看主公,找不到,只好去找你黄阿伯,好打听你们的下落。这些天,多亏你黄阿伯他们的招待和照料。”

董老汉也没起身,只是卧在那里看着。

那为首探路的汉子突然看到了他,连忙抱拳,呼道“这不是董大哥?”接着定要引见黄姓老爷,小声跟黄老爷说了几乎,引了过去,介绍说“这是在下的东主。”

董老汉的惊讶之色在脸上一闪而去,站起来客套说“常堂把子这是干什么?!董某早不问事,只是一介酒徒,常兄客气,黄老爷客气。”

董云儿想说些什么,见黄天霸一直在看她,连忙把头扭来,哼了一声。

她哼的方向是收桌上小钱的刘启,刘启大不忿,却又不好发作,只好假装没有看见,仰头打一个呵欠。黄皎皎反过来扯他,摸到头发问“黑炭鸟,你好玩的小辫子呢?”

刘启笑出声音,得意地看一看怪自己没有规矩的余山汉,拉住黄皎皎冰凉的柔手,哄骗说“你坐我身边,我慢慢给你说。”

黄家老爷与董老汉寒暄两声,一回头,女儿又和刘启拉扯,只好干咳一声,叫道“皎皎。”

他向刘启问候着刘海,拉过女儿,回头笑道“真是虎父无犬子,可是能够生财,连他黄叔叔的钱都赚。”

这分明是挪揄,余山汉挺尴尬。

说他是伯,他自称叔,刘启犯犯嘀咕,连忙扛着桌子到董云儿刚升起的火边,帮忙生火,收集干草、废木头,在董云儿耳朵边说“阿姐,不要把火生得太大,他们都是大人,火小了,只会让皎皎坐到我身边。”

董云儿有点儿想不到,但手头生火的木柴确实不多,只是说“好处有没有?”

刘启说“恩!一盒胭脂。”

董云儿不知道他的胭脂都是自己做的,说“我要钱。”

她渐渐无视刘启,留意渐渐走近的余山汉。

余山汉膀大腰圆,声音粗大,走路蓄扣而稳,身上还带着沙场磨砺而出的气势,而眼睛却十分平和。

董云儿肯定此人绝非善类,她看看假寐的父亲,不知道父亲注意没有,眼神没有得到回应,只好在心底猜测起余山汉和刘启的关系。

刘启一味好言收买。董云儿只是笑。旁边伸来手掌,递到一个盒子。

刘启不看就知道是谁的手,拿过来说“雨蝶送我的东西?是什么呀?”“你看看!”余山汉边笑边小声说,“你晚容姐姐出嫁了。阿孝也很挂念你。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问,就知道瞄准人家皎皎小姐,羞不羞?!”

“出嫁?!嗨,想不到,我还以为没人要她呢。她说自己不漂亮,不温柔,怕嫁不出去。”他掰着手指头列举,问,“娶亲要送礼,我也要送对不对?!我还不是大人呀?!好吧,我阿爸替我就行了。”

他打开盒子,发觉董云儿用余光看,慌忙扭了身。

盒子里是用木根雕出的四只章犬,一大三大的是“雪地虎”,伫立着,小的是“雪地虎”的孩子们,一个在抱头,一个在睡觉,一个张嘴吼叫。

刘启把章犬的崽送给章琉姝一只,章沙獾一只,自己和阿妈留一只,而雪地虎,却是在保护羊群和刘启的时候先被猛虎扑伤,又被党那骑兵射穿,几只狗,无疑是他心中难以忘记的东西。

刘海匆匆上京,不知自己前途命运,除了妻子、儿女,谁也没有带,更别说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