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思,因为都是这样想的——若是遇到赵遇铮这般对手,自然不能招架。
“不,其实,还有缺漏。”
众人望向赵遇铮,不解她是何意。
就在此时,台上战局急转,楚夜阑竟估错了将甚的进攻,他兰章刺出,本在眼前的将甚竟落于他的身后,让他失了先机。
“楚小公子,就像你绘图千变万化,人的动作走向,有时候也会骗过你的眼睛,对不对?”
楚夜阑一怔,立时转身后撤,辰曦正面击来,金芒耀目,恍惚间回到了多年以前。
他出生那日,是一个冷冬的黎明。
庭院里的海棠、梅花等等都落了一地。
待他初初睁开眼睛,啼哭声便不曾停住。
庄主与夫人各处求医,最终才在神医风止舟那里知晓,楚夜阑的眼睛与常人不同,能轻易看穿骨骼肌体。
所以,楚夜阑的童年,一直在战战兢兢的有关怪胎的迷茫中度过。
他见飞鸟,是摆动的骨,他见红鲤,是游动的刺。
这世间美好景象千千万,美好颜色千千万,值得倾尽所有去憧憬。
可他甚至见到自己的爹娘,都先是骷髅、内脏、肌体等等之后,才可得见承载温柔慈爱与期待的面庞。
“娘,我是不是怪物?”
“夜阑有一双能洞悉万物的眼睛,是娘的天赐珍宝。”
“爹,我害怕,都是骷髅,我害怕……”
“夜阑,骷髅本身并不可怕,你的眼睛并不可怕,是你自己定义了可怕本身。”
日日夜夜,楚夜阑遭眼睛所累,白昼浑噩,夜有梦魇,内心总也不得畅快。
这另他极其怕鬼,比任何人都怕。
为了领他走出困局,庄主与夫人一有空闲,便陪伴他习字、练武。
而他在绘画方面,造诣非凡,他将惧怕的骨骼画下,竟也能缓解恐惧,转而慢慢再绘肌体、全貌,长此以往,便有几次,能自行控制自己的眼睛所见,脑中所想。
他好似得到了新的生机,但凡心神不宁,他便绘出个七八幅画来。
山水在墨色里铺出锦绣,秋月冬雪在笔尖下凝成绝色。
他的爹是陪他练武的严父,他的娘亲是共他谈心的慈母。
这一卷卷画洗涤了内心接近崩溃的荒芜,让他也有些对自己异于常人的眼睛,生出了些别扭的爱慕。
再一次转折,是年春天。
他已有十岁,心魔渐渐轻了,人却照旧怕鬼。那夜,明德山庄来了些不速之客,把他吓得卧在榻上,足有五天。
珍贵药材,稀世血莲……都不能让他缓过心神。
他明白,这是心病,得自己医。
但又该如何来医?
那天他趴在桌前画画,脑海里尽皆是黑色鬼影,他随意攥起,脚下纸团遍地。
窗外的风很温柔,但跟着风一起来的声音,却满满是太阳光一般的朝气。
“楚少侠,我是天罡府的段景行,想问你些事情,没打扰你画画吧?”
少女一手托腮,支在窗边,漆黑的瞳孔里有光,侧着头望着他,露出有点桀骜霸道的笑。楚夜阑愣住不语。
见她墨黑的发用红色的丝带束在脑后,随意散在肩头,连同几瓣绽开的山茶。
非常简单的装扮。
可是,可是……
他没有像以往那样,见了骷髅,再见外貌。
此刻他眼中,就是一个眼里有光的少女,胜过万千令他心折的美景。
那个少女长他几岁,是天罡府的女捕头,却认认真真喊他“少侠”,不似旁人只当他文人公子。
那个少女不当他是绘制骷髅的怪物,反而赞他双目神奇,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纸团,一脸狡黠地问他——“这不是鬼,你愿不愿意,和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