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未有做过亏心之事,纵然是有鬼魂灵魄,又有何惧?你现在嫌疑未能洗清,仍需证据。我不看着你,你要想使出一招‘金蝉脱壳’,那可就糟了。”
言之凿凿,极为恳切,思家的心绪顷刻间便淡在脑后。
何尝挚一脸失望,拱手叹息“展小将军真的聪明了许多,这都被你瞧出来了,真是令人刮目相看。在下确实想将你甩开,只为得一丝半点的清静,既然你心明灵诚,跟着倒也罢了。只道你等会儿看好你自己,我恐怕难以分心看顾你。”其实何尝挚心中知晓展靖谙并非胆小之人,见她眼中泛泪,已是猜到了成。他故意将展靖谙的思绪引开,这人单纯天真,对待事情却也一本正经,骗她不易,却也不难。
更何况,还格外要强。
“彼此彼此,也请何宫主能上点心,也免了别人多管闲事,在旁出手,多此一举了。”
何尝挚知道她是为方才之事不忿,纯是揶揄两句,已经很给面子了。而且,她这情绪已然恢复,目的也已达到,当下不言,仅是笑笑,由她去了。
暗夜领着他们穿廊过桥,不过一盏茶的工夫,便到了一座长亭之前,高耸矗立,尖长凌空,殊无雅致,却能可与高塔相较。
展靖谙仰目而望,见宽大匾额中,上书龙飞凤舞三个大字——锦夜阁。
这便是锦夜行的核心要地,历来每一任锦衣罗刹,途经关卡考验,于此处角逐而出,每一位锦夜行的锦衣杀手,都在此处论数成绩,自证资格。自然,这里也是整个锦夜行最合适于惊险、刺激的切磋、锻炼之地。传闻,江湖之中,任何一人,能从此处进,再从此处离开的,皆是数一数二的武林能手,毕竟,另一部分,多半只是一具尸体。
暗夜道“何宫主,锦衣罗刹有言,仅许你单人踏入这锦夜阁。若是还有旁人……那此人的生死去留,便由不得计较了。”说到最后,视线还往展靖谙的身上若有若无地转了转,话中的“旁人”,自然就是展靖谙了。
何尝挚一脸为难,笑道“你们锦夜行的规矩我也知道,踏入这锦夜阁,犹胜签下‘生死状’,生死归天,不由锦夜行承担。可你问问我身边这位旁人,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在这亭阁门口,吹着风月冷风,伴着诡异凄影,干等着呢?”他说完后,还笑嘻嘻地望着身侧的展靖谙,带着些早知答案的得意。
“不用问了,”不待暗夜开口,展靖谙便抬手一挡,干干脆脆地示意,“我不愿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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