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终生不忘(2 / 3)

”何尝挚抬首,嫌弃地皱起眉头,惹得众人尽皆停住,心觉原来美人作出嫌弃的表情竟也是极美的。

“你是男是女?能不能别掐着嗓子说话,怪恶心的,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。”

“够了!”眯眯眼还要回怼,被笑脸一把拦住,“主人有令,若请你不来,那就不必客气对待,随我等任意处置。何宫主,得罪。”

“无妨。”何尝挚淡笑,眸中染了一丝桀骜,在二十余人合力攻来之时,旋身跃起,单人应敌,亦是游刃有余,丝毫不费吹灰之力。

“放!”当是时,二十余人暗器齐发,隐于黑夜,月下掩芒,何尝挚翻身躲避,掌心运力相抵,片刻之后,这二十余枚暗器尽数落于地上,竟没一枚沾过他的身。

何尝挚玩心已散,正待离去,一阵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,突然身子一软,险些瘫倒在地。他强行运起内力,勉强靠在树前,这才避免了更加尴尬与狼狈的局面。

他望着一地的暗器,恍然大悟,原来这些暗器本就不是为了伤他,而是为了让他闻到,但凡他用内力格挡,便会驱动暗器的内部机关,发射出一种能让人浑身发软的气体,根本防不胜防。

他内力之高自是当世武林难遇,但这种气体却也邪乎得很,中招的人内力愈高,药性也便越强,他尝试几次,不可消匿,又恐药性变本加厉,只得做罢,仅兀自提着一口气,不至于完昏迷。眼下他内功受挟,身体无力,甚至意识也在一点一点散失,在月色淋漓的林间小道中,像极了待宰的羔羊、柔弱的美人,可那一双惑人美眸,依旧是张狂桀骜。

“何宫主不愧武功盖世,中了迷迭梦香,还能强撑至此,佩服佩服。”笑脸说道。

何尝挚心念一动,道“我现下动不了,也跑不了……说吧,你们找我,到底何事?”

眯眯眼道“别装!东西是不是你拿的?”

“什么东西?”何尝挚问道。

“就是……”

笑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示意众人去抬何尝挚。

“此地不宜久留,带他回去。”

他话音刚落,其余人正要动手,一支羽箭凌风破空,镀了清冷月色,穿透茂密林叶,径直从面具斗篷人的面前贴身擦过。

衬着模糊迷蒙的月色,何尝挚还是一眼就瞧出了羽箭的不同,羽箭一侧翎羽赤红,另一侧翎羽雪白,以凛冽气息划出一道不可跨域的鸿沟,异常坚决,异常刚烈。

面具斗篷人猝不及防,紧接着数支羽箭齐齐发射而来,逼得他们生生后退,离何尝挚数步之遥。

霎时间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,林间小道的光线半明半暗,何尝挚抬目而望,一匹绛红色的战马踢着花香,踏着月光,神采奕奕地奔赴而来。而坐在马背上的,红衣若火,明艳不可匹,手持一柄长枪的小姑娘,英姿飒飒,眉眼明亮倔强,不是展靖谙又是谁?

这个画面囚困了何尝挚一辈子,让他终生难忘。

甚至在许多年之后,他记不得这天的月色,也想不起迷迭梦香的味道,更说不出故事的开头、结尾、来龙去脉,却一眼就认出了那火红颜色下的明媚绚烂,刻骨铭心,念念不忘,他温柔地说,那是他家的小姑娘。

展靖谙一手挥舞长枪,逼开挡在小道上的面具斗篷人,另一手伸向何尝挚,“上来!”俩人双手交握,手心间皆是一片温热,不过瞬息之间,何尝挚便稳稳落于展靖谙身后马背,一声马嘶划破长空,瞬间跑出了数十里。

面具斗篷人又发出暗器,林间却横空射来几枚石子,令其失了准头,远远落后于策马奔走的展靖谙与何尝挚。眯眯眼气得跺脚,笑脸吩咐一部分人先回去告知主人,其余的继续方位包围追捕,他们便兵分两路。

藏匿在林间的,发出石子的那个方向,闪出一个身影,跟着回去复命的那部分人,追踪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