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赵西枫则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琉璃烧。
饭饱酒足之后,赵西枫将餐盘拜倒一边,跪坐问道“大师,周先生临走之前曾对我说,若修行中有所困惑可以请大师传道,是不是真的。”
枯海不置可否,反问道“那赵小施主又如何知道和尚是修行中人呢?”
“大师说笑了,西枫虽然年幼却也不算蠢笨,”赵西枫摇摇头,“咱这蟠龙镇虽是个边陲小镇,地贫人稀,但好歹也是朝廷增设衙门的正经城镇,若您没有大本事,官府怎会允许你当门建庙呢?”
枯海伸手摸了摸赵西枫的脑袋,微笑赞道“你这孩子,何止是不蠢,恐怕整个镇上都找不出比你聪慧的娃儿了,但是贫僧真的不是修士。”
“那确实是小子唐突了。”赵西枫微微点头,不在这件事上再多做纠缠,他当然不信枯海是个不通修行的普通老僧,能让周喆如此看重和信任的人,应该不仅是修士,还是本领超凡的大修士,只是枯海不认,他也没有旁的法子。
当然,赵西枫也并不着急,周先生三个月后就会回到镇上,到时候再当面请教初感如何入照体的问题也不迟,只是想到顾清源与苟以方二人三月之后不知又会达到何种境界,自己这一步慢步步慢,未来赶上二人变的愈发困难,这对于一向争胜好强的赵西枫来说,心中难免有些烦躁。
想着这些有的没的,赵西枫心不在焉的与枯海对答两句就欲收拾碗筷离开了,却见老和尚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,微笑说道“老衲自幼出家,走的是佛宗那套路子,确实不曾有过周喆施主与学府偏堂众人那种修行,但并非然不懂,赵小施主若是有什么疑难,不妨可以拿出来一同参考。”
赵西枫默然点头。
接下来一个时辰,二人详细的讨论了初感入照体的各种途径和可能,按照枯海的,赵西枫此刻的状态确如其自己感知一般,初感圆满已有不短的时日,按道理说早已应该有所感应,破障而立泥丸。
之后,枯海又以内视之法仔细研究了赵西枫的真元流转,然而在完美初感的身体里,却是空空荡荡的紫府气海,一丝灵元也不存留,至于赵西枫在树下打拳时借助的灵气,更是只在体内流转一圈就完散异,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。
枯海皱眉道“赵小施主此刻的状态,不似一般修士,倒有些像我们佛宗子弟俢身的路数,不过如此完美的筋骨锤炼与元气感知,非一般佛宗大能可得,老衲当年修至如此境界,也是四十岁以后的事了。至于体内灵元无的状态就更见诡异,要知道万物皆有灵气,哪怕不曾修行,灵气也会自然停留在体内的经脉里,除非…”
赵西枫忙活了一下午也没有在修行中折腾出个所以然来,此刻难免感到有些沮丧和疲惫,觉得既然枯海解决不了,不如等周喆回来,于是有气无力的问道“除非何事啊大师?”
“除非你有白海蛮族的血脉,身体自然封闭灵气流动,天地元气只进不出。”枯海大师说道此处,忽然想到了什么,话音猛然一顿,双眼炯炯看着赵西枫。
赵西枫低着头,并未看见枯海的眼神,随口答到“大师说笑了,西枫从小生长在镇里,蛮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,更别说什么蛮族血脉了。”
枯海沉吟片刻,郑重问道“贫僧敢请一句,赵小施主年贵庚?”
赵西枫抬起头来,被枯海忽然认真的语气问的心中发虚,小心回答道“回大师,我是洪秀十四年冬天丰庆节前后,被阿爸从桃树下捡来的,具体生辰我也不并不知晓。”
不是洪秀十三年,不是星潮降世赵钰臻身陨的那一年,老僧微微摇头,皱眉思索,不再言语。
良久之后,老僧忽然想到了什么,抬头看向窗外,扬声问到“桃树?小施主是说那一株桃树?”
赵西枫顺着老僧的目光向窗外看去,正是陪伴他无数个清晨的那棵桃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