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然后纷纷深吸了一口气。
是啊……新科差钱吗?
下面这些研究员的思维,主要还是没放开。一方面是之前的工作都是按部就班,主要方向就是挖掘现有技术的极限。从湿法蚀刻向干法蚀刻转变,或者再远点就考虑等离子刻蚀,这已经是业界最新动态了。
另一个人难免受社会环境影响,这种付出极大成本去减少很微弱误差的投入产出比,总感觉未免有些败家了。
虽然王中军的实验室每年的科研经费都不缺,可花钱毕竟也是需要想象力的。51
“当然,给房子装减震暂时还不到这一步。”
王中军若有所思,沉吟着说道:“不过,这确实是一条路子。”
正常的科研计划,当然是要考虑经济效益的,需要循序渐进来逐渐将一项技术发展成熟,然后再进行下一代技术的研发。
谁都知道碳化硅、氮化镓这些材料比硅晶圆的性能更好,但半导体产业还不是在吃单晶硅这条路线,还不知道要吃到哪一年去呢。
不把单晶硅的潜力挖光、不在经济上无利可图,产业界怎么有动力去更新换代?
但问题是,如今摆在王中军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研发项目。
微纳米级的纳米光栅,不仅时间紧、任务重,而且还关系到国家战略。就是在这个时候,我们才有一个优势,可以不去讲所谓的经济规律,去拼尽全力的做一件事。
在这一代中国人心中,时代的使命感仍然充满了崇高的精神。
成本,并不应该在王中军这个项目的考虑之中。
“我们必须推翻目前的技术路径,蚀刻法的加工精度是无法满足需求的。我们必须要有更高的加工能力,必须跳出目前的半导体加工思路……”
“更高加工能力……原子力显微镜怎么样?”
王中军的自言自语,让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。
“主任,你想怎么用原子力显微镜?那个咱们所一共也没几台,所长宝贝着呢!”
原子力显微镜在九十年代的中国确实是个稀罕玩意,不仅贵而且还不好买。实验室里要是有一台,就好像学校里开的机房一样,恨不得拿白布好好罩起来,谁也别用。
而且国内对原子力显微镜的应用还处于摸索阶段,属于那种拿它随便扫描一片树叶,都能到期刊上发一篇论文。
这么宝贝的设备,就怕王中军狮子大开口,占用了其他实验室的份额。
“原子力显微镜有三种操作方式,分别是非接触式、接触式和轻敲模式。”王中军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,笑容中多了一些自信:“如果我们将轻敲模式的进程设定为负数,其实它的探针完全可以在材料上进行极为精细的加工啊!”
“可是……”
下面有人情不自禁的摇头:“这样一来,那探针也废了吧?”
原子力显微镜的原理并不复杂,就是用一根针头去“摸”出一幅图像来。针头可以和操作对象接触、不接触或者接触之后迅速离开——也就是轻敲模式。
当针头与被扫描物体接触,就会有多种力在这个过程中产生影响。通过对这些数据的计算,就能得到扫描的图像了。
可想而知,这样的探针必然是非常脆弱。像半导体所这样主要观测硬质材料,大多数时候使用的都是非接触模式,即使如此还经常会因为碰到材料突起导致探针损坏。只有观测生物材料等软质材料的时候,才会使用接触扫描。
正常使用中如果有谁敢把探针进程设置为负数,那他这辈子都别想进实验室的大门了。
“不对,ib前几年就用原子力显微镜操作过单个原子,所以这个路线应该是可行的。”
“ib只是刻了三个字母,我们要刻几百条光栅线,探针不知道要用掉多少,这成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