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恕程某多事,我不懂县主为何要将定蔡诚川罪的证据交给我。”程淞拧眉问道。
谢芙雅掩口咯咯笑起来,眉眼弯弯地甚是好看惑人,而且这一笑竟笑了好一会儿。
程淞和左辰呆呆地看着谢芙雅,不知道她因何而笑。
笑够了之后,谢芙雅放下衣袖垂眼理了理,淡声地道:“因为我恨蔡家人!匣子里的东西也算是我送给世子的谢礼吧,但世子若不信我,把匣子扔掉就是。”
程淞当然不会把匣子扔掉,不管真假他先看了再说!而且他派出去的人,今天一天应该也会查得差不多了,回来一对自然就知道真假!只是他不明白谢芙雅因何而恨蔡家人,也不便询问。
“那我就先谢谢县主了。”程淞点头道。
谢芙雅敛目微福一礼,“不打扰世子了,告辞。”
说完,谢芙雅转身由如诗搀扶着上了马车。
目送驸马府的马车渐渐行远,程淞再看看手里的匣子,眉心越发拢得紧了。
“二爷,小人觉得这敬义县主怎么有种诡异之感?”左辰打了个轻颤后道,“看她方才笑的时候,就不……不像个活人,或是正常人。”
程淞也回想起谢芙雅刚才的笑容和笑声,当时他也有和左辰一样的感受!那笑看起来似欢喜、似嘲讽、似怨恨、似悲泣,原来一个笑中竟可以隐藏这么多种情绪,也是头一次见了。
“进去再说。”程淞抱着匣子转身进了工部衙门,左辰随后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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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芙雅去工部求见行宫修葺总督建的事很快传到成义伯府,老陈氏听了之后露出三日来头一抹舒心的微笑。
“谢氏还算能办事。”老陈氏捻着珠串道,“本就该这样嘛。自家兄弟的事再大,也是大不过夫家的事!她今天能去工部为诚川求情,还算她识趣!”
五太太却没有老陈氏那样的乐观,这三日该求的人都求过了,甚至厚着脸皮都求到了工部侍郎夫人的娘家门前,银钱也是没少花,但至今未有半点儿回复!
“老太太,山哥儿媳妇真的是为诚川求情去了?”五太太有疑虑地道,“前日,驸马府的人可是将我与二嫂拒之门外……”
“那是驸马府下人有眼无珠,谢氏当日下午不是去行宫看她哥哥去了、不在府中吗?”老陈氏沉下脸,拒绝听丧气的话,“诚川出来后你与五郎可要好好管教他!在京中衙门再谋个差事恐怕是不可能了,不如让他跟着他弟弟诚原一起去学学经商吧。”
五太太一听让五房长子去从商,心中生出千般不愿。
“老太太,诚原喜欢从商那一套,已经走了歪路拉不回来,诚川可是我们五房的依靠、也是您未来的依靠,不能做那种下贱的行当啊!”五太太抹着眼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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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、农、工、商!这商人排在最末,也最是被士大夫、高门世家看不上眼儿的人!如果蔡诚川将来从了商,他们五房就彻底被摒在高门之外了!
老陈氏也不过是随嘴一说,见五太太当了真便解释道:“我只是说暂时让他跟诚原学一学,离开京城一阵子。待过个几年,京里的人忘记了这档子事儿再让谢氏给他安个差事好好做。”
五太太听老陈氏这番解释才算安心,抹了抹眼泪起身朝老陈氏一福,“是儿媳不孝、无能,没能管教好川哥儿,还害得老太太您跟着操心受累、受晚辈的怠慢。”
老陈氏摆摆手,“罢了,我就是这个命啊。还有啊,诚川的事一结,你就赶紧给他说亲事吧。男人成家安定下来,性子也就稳定了,不然没个牵累的就总想着胡混!”
“是,老太太说得是!”五太太迎合地道,“我一定尽快给诚川说门亲事,让他早日成婚、早点让您抱上曾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