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珠应了声儿,高高兴兴的将锦缎拿了过去。
这当下最好的流云锦,放在太阳底下会让人瞧出天上流云一般的粼粼纹路。前一个月来的新品,城里各家都已卖断货了,据说现在市面上都是百两银子一匹布。
用这料子做嫁衣,自然是一顶一的好。
“娘也是舍得,你待会儿做些点心给娘送去,就说我替攸宁谢谢她了。”收下布,她爱不释手的拿着早就画好的各种花样来回比划。
云珠咧嘴一笑:“夫人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了,让奴婢告诉你,叫你安心做,不必回她什么东西,若你回了,岂不是母女生分。”
江映篱愣了愣,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云珠传来这话,说的的确不错的。
云珠瞧着她这模样,也笑了笑,却是没多久笑意褪去:“小姐,我听说了一件事。”
正要走针的江映篱停下手中的动作,有些疑惑:“嗯,什么事儿?”
“哎呀,云珠,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呀?”还没等云珠开口,江映篱没急,一旁赶过来的菁儿却是急了。
这个云珠,惯会惹人心急的。
“小姐都没急,你呀,我说就是了。”云珠撇了撇嘴巴,悄声道:“就是宫里的那位贵妃娘娘,今儿个在外头张贴了皇榜,要遍寻名医给她的孩子治病呢?”
“皇榜?”江映篱惊了惊。
“可是宫里不是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么,为什么还要张贴皇榜呀?”菁儿不懂。
云珠皱眉想了想,道:“听说皇子高烧不退,想来,许是因为宫里太医也治不好吧。”
菁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“小姐,你怎么看?”云珠看向江映篱。
她沉默片刻,唇角扬起些许弧度,眉眼的阴霾气都散了几分,显然是心情大好:“想来应当同你说的一样吧。”
她语气轻快不少,随手桌子上的拿起绣针,在样布上落下花叶的最后一针。
菁儿还要问什么,没出声儿就直接被云珠给拉走了。
走到门外长廊上,云珠这才松开菁儿。
菁儿拍了拍袖子,一脸不满的瞪着她:“拉我做什么,我还没问呢?”
云珠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,嗤道:“你是不是傻啊,看不出小姐高兴么,还要问什么你。”
闻言,菁儿狐疑的横她一眼,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屋子里。
果然,小姐面上笑盈盈的,选着花样眉眼间笑意不减,就差哼两句小曲儿了。
“真的啊。”菁儿也高兴起来:“是因为贵妃的事而么?”
方才小姐还不喜不悲的呢。
听着这话,云珠哼唧了两下:“你这个木头脑袋可算是聪明了一回。”
“你才是木头脑袋。”菁儿不满的反驳了一句。
两个丫鬟笑呵呵的在门口斗起嘴来。
江映篱的确是心情大好,虽说贵妃之子无辜,但她的孩子又何其无辜,不论害死她孩子的凶手到底是谁,可又有谁是真的无辜,更何况之前贵妃做的许多事情也让她心里难以忘怀。
她们是敌人,敌人不痛快,她心里自然是舒爽的。
思及此,她做嫁衣的动作都快了起来。
一个下午,她便将嫁衣的盖头绣的差不多了,绣的是鸳鸯石榴图案,毕竟石榴多子,鸳鸯成对,这可是个好寓意。
天色不早,秋牧云今儿个回来的早,已是用晚饭的时辰,却看见江映篱还在拿着锦缎刺绣,心中不忍。又见江映篱绣得起劲,与往日的失落不同,心中高兴去也疑惑。
他走过去,双手搭在江映篱的肩上,低头在她耳边道:“这样晚的时辰了,该用膳了,小心饿坏身子。”
闻言,云珠和菁儿对视一眼,心中了然,退了房门出去准备晚饭。
江映篱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