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牧云为了不让江映篱过多担心和操劳,便是顺着她的意思,表示自己一定会再三考虑,只是在第二日还是照样地出府办事了。
江映篱也怕自己说得多,只会适得其反,且她也相信,秋牧云会有自己的思量,便就不曾再过问,但心下仍是有些复杂。
她总感觉,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什么。
江映篱一个人坐立难安,去到侯府,发现侯夫人比她都还要坐立难安。
“怎么了,娘?”江映篱微敛眉,昨夜经过秋牧云百般肯定之后,侯夫人明显是好受了些,不再如同先前那般忧心忡忡。
怎的一夜过去,反而更为忧愁了呢?
侯夫人长吁短叹了一番,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憋闷感,除了江映篱,她也不知道该要同谁诉说。
“还不是因为云川的事……”侯夫人又是一叹。
“六皇子怎么了?昨晚不是说了不会答应和亲吗?”
“你不知道……”侯夫人招呼着江映篱坐了下来,便又是一副语重心长模样,愁绪一直缠绕在她的眉目之间,硬是将她原本的风情遮掩。
“先前不是说,若是谁娶了方攸宁的话,就可以得到夜啸国的助力吗?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四皇子才会阻止云川娶方攸宁的事。只是,我昨夜又听闻侯爷说,其实夜啸国那边内朝也不稳定,正是因为如此,才会有了和亲的意思。”
江映篱听得侯夫人这么一说,似是有了变数,便也跟着皱起了眉头,问道:“难不成,这和亲的事情,还有内情?”
侯夫人重重点头:“不然我又何必这般忧愁,娶了方攸宁,固然得了夜啸国助力,多了几分势力,但我国一国之母,定然不会是他国之人。也就是换句话说,谁若娶了方攸宁,那就无法继承皇位了。虽说已选了太子,但未到最后,一切都不得可知。”
江映篱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,因为她本来是觉得六皇子一直如同闲云野鹤那般,虽说秋牧云一直在帮他处理事情,但也都是无关要紧的事情,所以她会萌生了劝诫他的想法。
但此刻若是结合侯夫人所说的,如果六皇子当真无意皇位,那何不就顺势娶了方攸宁,多一层保障,不是更好。
“就是说,其实皇上是见六皇子如今势弱,怕日后继君登基,对六皇子不利?”江映篱抿抿唇,心跳如雷。
“如今看来,是这样没错了。”侯夫人又是一叹,但说出来总是比憋在心间要好受得多,虽愁绪不减,但脸色已然是好看了些许。
“只是,我现在也十分矛盾,我不想云川去夺嫡,那条路太危险了,可是如今他的处境十分尴尬,若是不夺嫡,怕日后当真会落得个凄惨下场……”
“是了,六皇子说不会娶方攸宁,那就是说……”江映篱眉头一紧,便是开始有些心慌,她总算是知道自己先前为何坐立不安了。
且如今见侯夫人这般忧愁,而她昨夜却还在为了她的个人私心,劝秋牧云不要再相帮六皇子。
若是失了秋牧云,六皇子行事怕是为更为不便吧?
如此一猜想,江映篱当即是愧疚得不行,整张小脸都忍不住皱了起来,百般情绪尽显面容之上。
“你怎么了?”这般异样叫侯夫人也注意到了,愣了一愣才带了点紧张道:“该不会是丁时那边跟你说了什么吧?不会是有什么情况是我不知道的吧?”
侯夫人这般一问,道是叫江映篱更为愧疚和心虚,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和面对侯夫人。
“不是的,只是我觉得身子有些疲乏罢了。”江映篱只好寻了个身子不适的理由搪塞过去,且她如今心头百感交集,也无法再好好地同侯夫人接着闲谈了。
“啊,是了,有孕的人是容易感到疲乏的。”侯夫人这才后知后觉,想起来她还有孕在身。
“嗯,那我先回去了,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