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遭噩梦,江映篱彻夜难眠,脑海中秋牧云那张惨无人色的面容挥之不去,扰得她一颗心不上不下,心悸不已。
以至于第二日,脸色青黄,哪怕已是拿脂粉遮掩,仍会透出几分憔悴。
江映篱透过桐花镜瞧见了自己的憔悴,便没有出去同侯夫人她们一道用膳,以免徒惹她们担忧。
因着忧心过度,眼前的早膳也不过只用了几口就不曾再动了。
而恰好此时,菁儿提着裙角,一路小跑过来,气喘吁吁地将一封信递到了江映篱面前,喘着大气,断断续续道:“小……姐,这……这是门房……说给小姐的。”
江映篱先前就吩咐过菁儿,若是门房有任何一点消息,都要立即通报。如此菁儿才会这般着急。
江映篱立即放下筷子,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,秋牧云那熟悉的笔迹便是跃于纸上,看得她忍不住眼眶泛红。
“他没有事了……”江映篱将信攥着,贴到了胸口,似是如此她就能更多地感受到秋牧云的气息,嘴上不断呢喃。
菁儿见状,不禁有些怔愣,下意识开口:“小姐,你说的是谁啊。”
江映篱瞬时回了神,将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稍收了收,手指叩节,轻轻地拭去了眼尾下细碎晶莹。
“没什么,以前村里的人寄过来的信,许久没有联系,一时有些激动了。”江映篱轻扯了下嘴角,为自己的失控寻了个理由遮掩。
但下一瞬,还是难掩眸底的失落。
秋牧云在信中交代,虽说已无性命之忧,但为了养好这一身外伤,且不引人怀疑,只能在宫中静养半月有余,方才归来。
也就是说,自己要想见到秋牧云,最快也要半月之后。
“送信的人,可是一个大胡子?”江映篱将信折了折,重新塞回了信封里头,随即纳入了自己贴身内襟当中。
菁儿点头:“小姐你昨日吩咐过奴婢,所以奴婢刻意打听了,门房的人是如此说的。”
那这封信便就是秋牧云的师傅送来的了,也还算他守信。江映篱心下微松,但还是忍不住内里的失落。
“小姐,你可是有什么心事啊?”菁儿不知道江映篱发生了什么,见她如此失魂落魄,且还一夜无眠,生生憔悴了几分,不禁也很是心疼。
江映篱故作轻松,露了几分笑意:“没有,想来我今日没有出去用膳,定惹老夫人和娘担心了。我这便就过去向她们请安。”
“那姜小姐闹了个笑话,京城里头的风向便就又转了,这几日才稍稍安分了一些……”江映篱刚走至老夫人院中,便已是听到了侯夫人的声音。
她不禁伸出手揉了揉脸,将绷直的面容稍稍放松,让自己看起来轻松愉悦一些,方才面带浅笑,盈盈走去。
“给老夫人和娘请安。”江映篱盈盈行了一个屈膝礼,随后又故作打趣道:“娘和老夫人在聊些什么,这般热闹,刚到这院门口就听到啦。”
“不过是随波逐流,听听看现下京城的热闹。”侯夫人笑了一笑,却没有继续先前的话语,反倒是问起了她:“今日你未曾来一道用膳,我和老夫人正担心你呢,如今看来,比先前要精神一些。”
“许是这段时日有些疲惫,一个不慎便是睡过了头,又不好叫娘和老夫人等我。”江映篱一言带过,便是笑意吟吟地转移话题:“都有些什么趣事,能让娘和老夫人这般开怀。”
“这也没什么……”老夫人虽一眼就瞧到了江映篱眼下遮掩不住的乌青和憔悴,但见她不愿提及,便也就没有多言,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:“不过是先前一场宴会,那姜小姐不懂装懂,又喜好面子,闹了个乌龙,惹得众人一阵嬉笑。”
“是了,那姜家似是从外地调职回来,居京城不过月余,有些事情不清楚倒也没人怪她,只她一个劲的逞能,方才闹了些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