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?
不行。
江映篱赶紧拒绝,“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,那我就赶紧回绣坊了,一会还有事。”
说着,她起身就要走,可是丁时却先她一步起身,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你送我荷包,我请你吃饭,天经地义,不许推辞。”
明明是那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,可是力道却不小,江映篱使劲儿的挣扎几次,却还是被丁时牢牢的拽着,朝门外走去。
看来,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。
两个人在街上一前一后的走着,有风从两人之间轻轻吹过,江映篱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松竹之气。
恍惚之间,就好像回到了以前和秋牧云一起生活的时候。不知为何,面对丁时的时候,总是容易想起秋牧云。
房后的山上有一片竹林,当时秋牧云就很爱去那片竹林,每次归家,身上染上的味道,竟然和此时丁时身上的有七成的相似!
这种气味让江映篱心生亲切,不知不觉的就想靠近一点,再靠近一点。
刚刚故意拉开的距离又逐渐缩短,等江映篱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,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数拳之远。
“这集市人太多了,你靠我近些。”丁时侧过看着她笑,手臂穿过她窄瘦的肩膀,又朝怀里带了一下。
那气息的存在感骤然之间变得更强烈,惹得江映篱一阵心神不稳。
仿佛在这百姓和商贩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,就独独只剩下了眼前人。
真是荒唐。
江映篱定了定心神,重新跟在丁时的身后,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,只是没想到,丁时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。
江映篱没有防备,竟然直直的撞了上去,鼻尖正好撞到丁时的后背上,疼的她眼眶里的眼泪当即就要流下来。
她揉着自己的鼻子嗔了丁时一眼,怒道:“你不好好走路,突然停下来干什么?”
“你看!”丁时转过身手里,两根手指中还捏着一支桃木的簪子。
这簪子虽然不比侯府那些精致华美的朱翠,但是胜在匠人的巧思,借着木头的纹理活灵活现的雕刻了一只小狐狸,看起来憨态可掬。
“怎么样?你喜不喜欢?”丁时拿着簪子在江映篱的头上比了比,颇为满意。
他不由分说的把簪子塞进江映篱的手里,回身,十分豪爽的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案子上,大手一挥,“不用找了。”
丁时的钱花的开心,老板也收的开心,只有江映篱为难。
她拿着簪子,收下也不是,退回去也不是,这可如何是好?
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,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尖细的声音。
“这簪子是本姑娘先看上的,给我。”
江映篱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,这声音,怎么有些眼熟?
她疑惑的抬起头,正好撞上了眼前女子满是怒气的脸。
嚯,果然是个熟人。
这个盛气凌人的大小姐,正是城内另一家绣纺,织月绣坊家的女儿赵月茹。
在映山绣坊声名大噪之前,织月绣御可是城内当之无愧的第一绣坊,最日映山绣坊异军突起,才使得他们生意冷清了许多。
江映篱心里清楚,不过是一只桃木簪子罢了,放在往常,她这样的千金小姐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,可是现在她竟然站出来当街阻拦自己,估计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把自己恨上了。
江映篱无意和她起争执,刚想打圆场,就看见身边的丁时先站出来。
他手腕一抖,折扇扑朔朔散开,遮住了他胸前的一块衣襟,却遮不住他眼睛里的冷意,“赵小姐,这簪子是我买的,我说送谁,它就是谁的。”
丁时的态度可谓是恶劣,赵月茹又是个骄纵性子,江映篱心里登时警铃大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