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许久不曾见过崔英萝了,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,这是从前闺中一同相处的友人。
更何况一见面就剑拔弩张。
蒋悦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竟然被她推搡着一下子坐到了地上。
宁香本来在小厨房,惦记安胎药苦,想给蒋悦悦做些清淡的甜味的东西,一听主屋有人叫嚷,忙扯下身上的围裙跑了过去。
室内一片狼藉,蒋悦悦捧着肚子歪坐在地上,直呼“好疼”,安胎药洒了一地,而崔英萝正抬起脚来,似乎要踹在蒋悦悦的身上。
一旁的丫鬟吓得抱作一团,动也不敢动,宁香见状,心里暗骂了一句,忙跑上去挡在蒋悦悦的身前。
崔英萝本就是抬脚要踹的,宁香在她的脚沾上身的时候猛地起身,崔英萝便被带倒了,偏巧头就磕在了门框上,整个人昏死过去。
跟在后面进来的庆阳伯见蒋悦悦坐着的地面见了红,心里一凉,难道自己要错失机遇了?
恼怒间也顾不得许多了,吩咐人将屋里除了宁香以外的丫鬟全都拉出去杖毙,连崔英萝带着的几人也一并被处置了。
情急之下,偏郎中迟迟不来,自己会医术的事情也不能暴露,宁香不得已只能偷偷给蒋悦悦服用了催产的药物。
这药性来势汹汹,蒋悦悦直喊着疼,苏长耀闻讯也赶来了,搭了手把蒋悦悦扶到了床上去,随后转而出去找郎中了。
一架屏风立在了蒋悦悦床边,宁香在内间陪着。
蒋悦悦疼得眼泪流个不停,双眼猩红一片,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发起狠来,死死抓住了宁香的手腕。
“我要那个贱人死!我要她死!!”
宁香知道蒋悦悦这是对崔英萝起了杀心,偏她这模样一点也激不起宁香的恻隐之心来。
前世蒋悦悦那般的,打掉了宁香肚子里的孩子啊。
“香儿!香儿!我疼!”
似乎是过于恐惧,蒋悦悦开始不安的扭动起身体来。
苏长耀指使稳婆进了屏风里,恰好赶上蒋悦悦这一声痛呼,惊得他心肝都颤了。
可女子产房进不得,他干着急也没有用,便在屋门口来回的转着圈踱步。
方才崔英萝在屋里磕晕过去,恰逢蒋悦悦见红,谁也没顾得上管她,更何况庆阳伯又雷厉风行的发落了那么多人,现在哪有人还会在意她的死活?
她便被杂役们挪到了一旁的墙边,静静的躺着。
苏长耀的余光瞥见墙角倒着一个姑娘,细细打量了一番,从穿戴上便知这是方才害蒋悦悦见红的女子。
色字当头,苏长耀便想着,出了这样的事,这女子也脱不了干系,偏又是太后娘家的人,与其让她回去告状,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。
想着美事儿,苏长耀也顾不得许多了。从墙角把人拎起来,直直的拖回了自己的厢房。
“长耀!”
庆阳伯见苏长耀拖着崔英萝进了厢房,心下大惊,忙追过去想要阻拦。
然而转念一想,苏长耀这做法或许正巧能
听着房间内衣帛撕裂的声音,庆阳伯默默的转身离开了。
宁香守在蒋悦悦身边,看似握着她的手腕,实则是在随时观察她的脉搏。
因宁香向来快刀斩乱麻,她的药也随了她的性子,都是极烈的。蒋悦悦虽然喊着疼,可其实不一会儿就麻木了。胎儿却是脚先伸了出来。
“坏了,夫人这是难产。”稳婆见状大惊,忙要把孩子就这么拽出来。
宁香赶紧制止了她,道“既是胎位不正,不若您给正一下把,这样硬扯,恐伤了孩子。”
“难道这祸害比我还重要么?!”蒋悦悦恨恨的瞪着宁香,隔阂陡然显现出来。
宁香一阵无语,自己也是为了她的安危找的借口,显然蒋悦悦对她还是有些防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