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情颜色。
“他与方娘子同回的建康。”刘赫却来答了齐恪,“而萧将军则是与我部同行,朕走时,他们还尚未到达。”
“既如此,萧家怎么霸人?难道还敢去建康抢人不成?”东方举不禁笑出了声来,“娘子,你百般皆好,唯独不骂人时,说话往往就要缠绕不清,远不如骂人时言辞清阴。”
“呸!”东方举又挨了一口啐,“你待我将话说完了么?不待我说完却还要混赖?好生听着,不许插嘴!”
“这第五处呢。”芜宁掰起了拇指,“因是那小小子的主意太大,竟自行混入了北军与萧将军一处,并不曾回了建康去。待到了,人家逼问了,又为不牵累人,就自行走了出来,还拿了把刀架上了自己脖颈,以命要挟。”
此言一出,刘赫惊诧不已。那一个粉砌玉雕般的美玉儿郎,竟是能自行混入军中、且不为人察?还有这提刀自戕的架势,不像盛馥却又像谁?他不禁看向齐恪,眼中尽是“你二人是如何教导?”之问,而齐恪此时却已过了初时的讶异,一派理所当然。
“这小小子有这等本事?!不亏我当日赠他族徽。”东方举却正呵呵而笑,甚是得意。
“贯颐备戟、金石可镂,这确是莫念处事之风,且是天性如此!”齐恪应和了几句,双眸又往盛远处瞟去,出乎意料的,这回竟是看见了盛远的双手正自颤动不已。
“也不对啊!若是这样,便是萧将军霸住了人,那二郎当是要同萧将军兵见呀,怎么却不是?”郑凌琼也学着芜宁在掰着手指,然掰来掰去还是不得清阴。
“你闭嘴!”芜宁对郑凌琼还是凶横无比,“一个两个都不愿将缘由听清了就要自己来断,那我还说什么?”
“孤或者知晓缘由。”偏却齐恪又不识趣,想要捂嘴已是不及。
“那殿下来说!”芜宁提起银壶又恶狠狠地掷在地上,声响之大恰同她此刻的火气一般。
齐恪难免尴尬,脸就此微微一红。然他却不退怯,向芜宁道了句“失礼”之后,便冲着盛远说道:“留清应是一己之虑,是以既不愿让莫念随了父亲默军而去,更不愿让莫念为萧家所霸。两害相权取其轻之理在此或不亦不适用,是以他索性依傍了与莫念无牵无扯的北地之军。”
“嗯,还算说得有些道理,我便不生气了。”芜宁言出必行,果然再无怒色。
“那小子终究是与谁一处,终究又是打起来了没有?”东方举又问。
“打是打过,可还不曾大打出手,我便是到了!”芜宁又拧了下东方举的耳朵,看者生疼,“那默军可是有我想不着的狠辣,亏得我是到了,行了个沙石阵将他们困住。凭他们的本事,要脱阵而去、再追上,怎么也得耗费二十个时辰。”
“那小小子么,自然是跟二郎一处,哦,还有二郎没过门的那个彪悍娘子,长得娇俏滴滴的,耍起刀也是狠戾。”
“谢郦心?!”齐恪与刘赫异口同声。
“像是这么个名儿。终归他们不时就到了,你们自己认认是或不是。不过这两人的性子像是生颠倒了,一个催着要走,一个却不停生事,一会儿要喊了这个,一会又要待了那个同行,盛家的人都是烦人得紧。”
“一齐到了?莫念也在?”齐恪难掩兴奋之意,竟哈哈而笑起来,“拂之,梅素,莫念要来。”。
蓦地!“砰”一声响,盛远兀自掀翻了覆于身上的门板,逃窜似的奔进了内室......又再“砰”的一声,他紧紧地合上了内室之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