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语气严肃起来,“你到底在紧张什么?”
凉辰登基为帝以来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?就是御驾亲征时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,如他所说,白裳再厉害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,到底有什么好紧张的,能让他这么反常?
“没什么啊。”凉辰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。
凉嫣却狐疑的看他一眼“你不紧张,那你头上怎么出汗了?”
凉辰条件反射似的立即抬起袖子来擦了擦额头,然后在自家皇姐的审问目光下,略带无奈的说了实话。“好吧好吧,就知道瞒不过你。”
“我昨晚做梦了,梦到我们——你、我、白宇、还有夏颜,我们都站在那处断崖上,望着深不见底的幽谷失声痛哭,但是不知道在哭什么,只觉得很悲伤,梦还没做完呢,就被你吵醒了。”凉辰有些埋怨道,“要是你晚来一会儿,说不定我就把那个梦给做完整了,说不定对我们还能有什么帮助呢?”
“省省吧,那就是个梦而已。梦是相反的,懂不懂?”凉嫣拍了拍自家皇帝弟弟的肩膀,摇头叹息,她这个弟弟最近有些犯傻,犯傻就先不说了,还开始了疑神疑鬼,没救了
凉嫣并不在意凉辰的话,认为那就是个普通的梦而已,说不定是凉辰太把白裳这件事放在心上了,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才会做了这么无厘头的梦。
“真的只是梦吗”凉辰摸了摸额头,自言自语道。可是,那样清晰的痛感,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?若要真的是寻常梦境,那他不该记得内容才是,可他不仅清晰的记得梦里的内容,甚至还能记得梦里每个人的神情——痛苦的、迷茫的、不知所措的,那样清晰,叫他想要忽视掉都不行。
乐悠最近精神很好,一半是阿花的原因,有他在,乐悠就跟吃了灵丹妙药似的,什么旧疾都不带复发的。还有一层原因就是,乐悠很是念旧,现在回到怀凉来,她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些快意恩仇的日子。
“你最近很开心。”傅羽自然发现了乐悠的变化,见她开心,他自然也就放心了。原本以为她是不愿意回到怀凉来的,因为这里有太多言若曾经留下的东西,他怕她见了,会触景生情。
乐悠笑着扑进他怀里,仰头笑道“自然是开心的,我这几天,抽空去了她以前留下的孤儿院,还去见了苏墨和白灵儿,还有她留下的酒楼,我觉得,一切似乎都在变化,但总又觉得一切其实什么都没变,这种感觉很奇妙,傅羽你能理解吗?”
“那什么没变呢?”傅羽抚着她的头发,眼含笑意问道,“重游故地,你真的觉得开心吗?”
“开心。”乐悠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,闷声闷气道,“我想了很久,究竟是什么没变呢?孤儿院其实变得比以前更大了一些,她以前留在那里的小丫鬟还在,都长成了大姑娘了,里面的孩子们更多了一些。那些她亲手设计的酒楼,陈设还是一样没变,里面的人也没变,不同的就是去的人更多了。还有苏墨,还有白灵儿,还有念夏,好多好多人,和她有关联的所有人,似乎都没变,可又觉得,其实都变了。”
“我想了很久,唯一没有变过的,大概就是这个了。”乐悠从他怀里出来,指着自己的心脏处,说,“无论时间怎么变,心都不会变,是不是?”
傅羽懂她的意思。
她是想说,从始至终,这里凡是和言若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关联的人们,心都从来没有变过。
比如相信言若终有一天会回来;比如相信他们会一直在一起,不再有战乱不再有分离,像从前那样,或是像现在这样,无论时间怎么变,只要他们还在一起,那就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过。
“乐悠。”傅羽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,“答应我,明天好好的待在这里,等着我回来,好不好?”
“可是凉辰说了,不会有危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