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挥挥手做送别状。
“奇了怪了。”尚南诚嘀咕道。正想找人说说话,可他一看车里的两人都老神在在的,心里一撇嘴,也没了说话的心思。
此时已是后半夜,万籁俱寂。马蹄踏在宽阔的街道上,便能听到连续不断的“哒哒”声,扣在人的心头上,叫人莫名烦躁。
“不对啊!”尚南诚忽然惊叫,“爹,大哥,你们认识那个马夫吗?”
两人被他突然的叫声吓得不轻,尚南珏闻言呛声“府上有数百人,难道你都要认识?”
“不是,我说的是马夫!马夫!”尚南诚抓耳挠腮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“我经常出门,每个马夫都认识,可现在这个我不认识啊!我昨天还开玩笑问了全叔——看腻了那些个马夫能不能招几个新的回来?他说不成的,没有新马夫,那这人是谁?”
他这一说尚老爷和尚南珏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,尚老爷的安排是从小路出清丰县,可走了这么久,听声音还走在铺着石板的大街上——这显然不合常理!
尚南珏猛地掀开车帘,然后他猛地瞪大眼,当场愣住。
“哎呀,总算到了。”鲁志勒住缰绳,一把拽下毡帽来。他嘀咕的声音太小,没让车里的人听到。
而这时尚老爷三人听没听见他的话已经不重要了,因为尚南珏已看到了大门洞开的衙门。
尚南诚心里不安,咋咋呼呼也朝外头看,呼道“爹!我们被耍了,这里是衙门!”
没等尚老爷说话,就见鲁志突然出现在马车旁,吊儿郎当呼出一口带酒味的气,“当然是衙门,还是大爷亲自接的你们!”
“鲁志!你怎么敢、你竟投奔了衙门!”尚南珏闻声吧将尚南诚挤开,瞪着鲁志的目光几欲杀人。
鲁志冷哼着灌了口酒,朝衙门里高声喊道“干什么呢,睡着了?还不出来?”
话音刚落,就见一行捕快衙役从门内出来,个个都配着刀,气势骇人。
谢贻寇上前拍了拍鲁志的肩,而后敲着车厢——尚南珏和尚南诚早就龟缩进车内了。
“动作快点,多大脸,让大人等了你们一宿。”
马车里没有动静。
谢贻寇也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,直接叫人上去把几人捉了出来。
尚老爷面色铁青。那兄弟二人到底年轻,没见过多少大场面,此时如鹌鹑一般缩着。尚南珏倒是镇定一点,反观尚南诚,两股战战,看着就像要倒了似的。
谢贻寇看他们一个个拖拖拉拉的样子,不耐烦道“快点,早点定罪早点投胎。”
杀人诛心。
他这话实在狠毒,尚老爷听得差点给气昏过去。
最后在谢贻寇和一个捕快衙役半推半搡中,尚家三人各怀心事终于还是进了衙门。
大堂里,温折桑正垂眼看着宋寒书写的罪状。
尚老爷甫一入内就察觉出了不对劲,他强作镇定道“草民见过大人。敢问大人深夜将我等掳至衙门,究竟有何要事?”
温折桑身上穿着县令官服,宋寒书坐在一旁,面前已摆了笔墨纸砚。堂下衙役分立两队,手持水火棍,不怒自威。
那边江未晞看正主已到,忙提了个锣出去了,他走街串巷,边走边敲锣嚷着诸如“温大人遇刺,连夜审讯尚家人”之类的话。所过之处,家家户户亮起灯,一些人衣服都来不及穿,只披了外衫就要往衙门去。
“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行刺温大人!”
街坊四邻相遇后很快交谈上了。
“听说行刺朝廷命官是要……尚家这次啊,肯定要栽了!”
“只是行刺温大人的事吗?我怎么听说还有什么账本,什么什么草菅人命的!”
“不猜了,不猜了,咱